-徽因

驻足梦中画亭边


我不记得我在床边趴了多久,姐姐也没守着我,她甚至连药都不给我喷,就徒留我在那里。姐姐真是坦荡,不愿管就是不愿管。

她脸上看不出任何要和我赌气的意味,她不是个会因为我说什么话就会干扰她的决定的人。她有她的打算,她改变什么也是她的事。

只是徒留我缭乱。


还是是因为我在姐姐面前肆意放纵,向她展示伤口,她感到冒犯,紧皱眉头。她是不会被轻易打动的,我怎么会说她是在心疼我这样的话。

一般人早就匆忙而逃了,但姐姐不会。

我撩谁都是一样的动作,有的人可以心甘情愿倾倒。有的人只是平静如湖,一纹不动而已。

心思细腻真不是件好事情,我心碎如冰裂,姐姐一点声也听不到。


叹气嘲笑,我都吞进自己肚子里。

心疼得都有点让我发热。恍惚觉得身后的痛也不过如此。


姐姐把我甩在那里就好了,我是会自己好起来的。我深知卖可怜从来只是对方想可怜的有效方式。其余时候都不过是饰演,如同机器,吱吱呀呀,打动不了任何人。


我还有别的事要做。比如真的把作业都写好,比如不再和那人联系,为我所谓的青春的迷乱再填一些奇形怪状。


我只是会偷偷跑回家,趁姐姐不在的时候,拿起柜子里的竹条。侧身让它在我身上留下长痕。因为看不到,打不准,会偏到腿侧。

但很好看,像蔓延下去的藤蔓,疯狂生长的瀑布。生出了一些创痕带来的生命力。我好想知道姐姐打下来是什么后果。我哪怕狼狈疼到在地上翻滚,双手抱住自己躲藏,也会拥有被风带过来的凌厉赶上一鞭时的畅快。她永远冷漠无情,可以抽得我浑身如撕裂般疼痛,然后居高临下地望着我。等着我在诉说渴求。

我为自己发疯的感情感到一丝慌乱,麻木的感觉却让我感到一种保护。突然庆幸。

有些东西是可以在感觉中忘记的。人很难忘记感觉。


我真的还想要趴在她腿上,听她说我怎么作业又做得这么糟,乖妹妹啊,我真为你担心。然后翻转过来逗她,是吗,我是乖妹妹吗。

然后姐姐一下醒悟,将我翻身按下,用巴掌抽向我。翘高我的身体,打肿我的屁股。等挨的时候又慌张大叫,胡乱抓空气,呜呜不停,说又疼又麻。让她心疼停下,让我喘息挑衅。让她可以情绪释放抓起轻飘飘的我,任意甩下一下下皮带。让我无处逃窜,承受她所有情感。

她丢掉手上的皮带就想来呵护我,我不肯,我甚至享受她这冷冰冰。只有这样我身后的余温才显得突出明显。

我想起语文书里的衬托,我想视觉效果里也是需要这样色彩的对比,情感的差距。


我想我是自私的,我不过为了实现自己的幻想,而把姐姐拉进来扮演我世界里的角色。不过幸好,姐姐独立又聪明,她只觉这是客观的结局。不是她主观的靠近。没有情感的杂质,只是理性的产物。

我们各自认真就好。


姐姐工作总是劳累。我想我什么忙都帮不上,我在学校里写密密麻麻的字句,写的是我未来还是前途,我其实一点都不懂。我只知道我写完这一切我就能见到姐姐。

我是会焦虑的,为所有未发生的事。姐姐那里是我的避难所,我希望她知道,又希望她知道后不要有负担。人总是贪心不足。

得了道便想要成仙了。


可惜这世上并没有什么救世主,也没有神仙皇帝,不过黄柯一梦。在短暂的梦里,有过一瞬间就很好了。

因为我总是这样依附于他人得到爱,所以我才觉得不怎么幸福吧。


我不喜欢姐姐的男友,他很坏。比我会伪装,她从姐姐那里得到的,是比我更多的爱,带给姐姐的却是无尽的伤心。


我会偷偷翻看姐姐的手机,她并不对我上锁。面容里有我的选项。

姐姐在洗澡。

手机里的对面是个已婚的男人,她对姐姐说着甜言蜜语。

却又那么残忍地告诉姐姐:“你不是个合格的情妇。”“情妇是不会那么麻烦的。”

明明这个人在破坏社会规则,在伪装着自由,却又那样理直气壮地对姐姐限定起来。我感到心烦意乱,恨不得冲进屏幕打他。

傻逼。王八蛋。

怎么可以丢下姐姐。怎么可以让姐姐受这样的苦痛。


男人惯会伪装,不过是想要性,却可以用爱这个词掩盖下虚伪,让女人走进他的圈套。我心酸难止。

到底是红颜知己,还是婊子一张?


我就那样无助地站在卫生间门口,等姐姐出来。像是学不会回头的鸟,只知道目的地在这里。


“宁儿?”

姐姐无尽温柔。我上去拥住她,把她围绕起来,恨不得抬腿上去,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她。她总是能把我照顾得很好,把我隔离在真实的伤痛之外。


“宝宝,这是干什么,快下来。”

“我去吹头发。”


我泪流不止,不知道为什么,在姐姐面前我总能流露出无数脆弱。我突然意识到,我是爱她的。

把姐姐吓坏了。她的头发还在滴水,我可以轻易用手接过。


“宝宝。下来了。”

不,想抱姐姐。”

“我想你。”


姐姐有些无奈,面对我。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背,哄哄我。说我乖乖下来,吹完头就带我去买热巧克力。

毕竟姐姐小时候不让我多喝这个,怕生蛀牙。所以偶尔的一次算是奖励。


我点点头。

姐姐微笑起来,似乎觉得我真的是小孩。一杯喜欢的饮料就可以很快哄好,姐姐似乎在羡慕我。可我不过是觉得这是姐姐买的,什么都好。


这是真心话。


“姐姐最好啦。”

“乖乖最好,一会儿我们出去散散步。”


散步的时间如此短暂,我感慨幸福总是稍纵即逝。不能和姐姐紧靠。月亮注定西沉,我抓不住我的月亮。


只能靠一些幼稚手段。

我恨有人在爱里不择手段,可我却也成了这种人。一时候不知道到底是哪件事更可恨一点。


姐姐给的小瓶里装了些花露水,我拿出来对着我的蚊子包喷了喷。其实无关痛痒,我没什么感觉。我想她,所以想用。


夏天越来越燥热,闷的氛围就像在金钟罩里一样。怎样才能引起姐姐的注意,无非是姐姐讨厌的烟酒一堆罢了。


成年人的东西,姐姐一贯不让我接触。觉得这是对我的保护。可我早知道,早看见了。越是神秘,越是想要。

人有些无知的胜负欲。


酒这个东西,我不是很喜欢,很辛辣。在我小时候偷偷尝的时候我就知道了。

所以在姐姐发现我浑身酒气回家的时候,她也很不高兴。


她打我。狠狠地打我。


她叫我跪在床头,把下身的衣物都脱了个光,双手撑着床柜。

皮带就这么呼上来,打得我好痛。可我满脑子都是酒精作用下姐姐美丽的胴体。被一皮带扇清醒后,又再度回到梦里。我直视我的欲望,以这种方式获得想要的爱。

我会想象到姐姐白衫下饱满的t部,我捏下可以溢出我掌心的r感。


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成年人会想要酒精,这是一种释放。胡作非为的一个理由。


“好好读书,还是在好好干坏事?”

“玩手机,喝酒,你都在干什么?”

“没有学生的样子!”

“学生就一定会爱学习吗!”

“那你要做什么!”


“爱你

我不会说出口,我怎么敢。她不喜欢人总是靠情感做决定,她也不愿意以此为借口,拦住她所珍惜的人的海阔天空。我觉得我很了解她。

姐姐。你也没有做到。

生而为人,命运如此。


姐姐还在生气,她抬腿上来,按下我就开始对我身后落巴掌,力道很大,把我疼得流眼泪。她把我扯到了她身前,从上空甩下巴掌,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把我打得脸红发晕。

酒精已让我有些半昏迷。


“姐姐你会寂寞吗?”

“什么?”

我是说,姐姐会爱我吗?”

“我自然爱你。”


我想起很久以前在纸条上写过的话。姐姐回复的干脆决绝。她打碎我的时候,也是这样。

我一腔热火,终是吞冰自断。


我确实被抽疼了,冰凉的皮带又抵上来。我有些害怕,转过身刚好压在床单上的刺绣印花上。摩擦着,有一些痒。

但凉凉的,一瞬间还有些舒服。没那么烫了。


“回来撑好。”

“姐姐


她不会跟我多讲什么,一般都直接动手。不听话就扯过去再挨一顿巴掌。今天就不要想早结束。

随着我的白色衬衫移动,我也被拉过去姐姐身前,在姐姐臂弯下挨了新的两下皮带。

软飘的东西,韧性十足啊。真给我疼坏了。


我趴在床上姐姐连着揍我的时候,我就会疼得颤抖不止。这非我所愿,不过是一种尝试痛苦的剥离。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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